和他相处这么久，苏简安已经摸到一点规律了，生气时他就会连名带姓的叫她。她的眼睛已经红了，这是秦魏第一次看见她哀求一个人的样子，纤瘦的肩膀微微发颤，纵然有着173的身高，看起来也还是那么可怜无助。

“……好，我挂了。”苏简安被拉进了衣帽间，穆司爵和沈越川识趣的出去了。

陆薄言勾了勾唇角：“陆太太特意熬的，我当然不会浪费。”下着鹅毛大雪的平安夜，整个商场沉浸在圣诞的气氛里，她穿着厚厚的外套，带一顶针织帽围到耳朵，素色的围巾围到嘴巴上，把自己裹得像个小熊，几乎只露出一双眼睛，但他还是一眼就在汹涌的人群中认出她来。

她也不纠缠他了，去厨房看有什么食材，好准备晚餐。韩若曦突然自嘲似的笑了。

这一忙，真的忙到了十点多，苏简安出去脱了防护服回办公室，赫然看见她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，彻底愣住了：“你怎么进来的？”她虽然力不从心但也还是笑得灿烂明媚，陆薄言眼里忽然泛开一抹柔软，笑了笑，取了杯果汁给她：“别喝酒了。”

“没关系！”她笑了笑，“我说给你听！以前这条街还没成旅游景点，来去的大多是A市本地人，我妈妈取旗袍的时候我就跟着来，完了缠着她带我去后街的茶楼喝糖水。糖水店听说早就不开了，我也忘了糖水的味道。但我记得我妈妈穿旗袍的样子，比张曼玉还要好看……”神志模糊中，她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，然后有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，可她只想睡觉，什么都不想管。